上世紀60年代,一部描寫紅軍長征的大型聲樂套曲《長征組歌——紅軍不怕遠征難》廣為傳唱,不少唱段至今依然被認為是合唱歌曲中的經(jīng)典。歌曲《眾手澆開幸?;ā贰ⅰ独戏繓|“查鋪”》、《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》、《牡丹之歌》等歌曲也是家喻戶曉,我國著名作曲家唐訶就是這些旋律的創(chuàng)作者之一。7月25日凌晨0時26分,唐訶因肺部感染呼吸衰竭,在青島與世長辭。
著名歌唱家于淑珍是電影《甜蜜的事業(yè)》中的主題曲《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》首唱,兩人在藝術創(chuàng)作方面也頗有默契。她對唐訶的敬佩溢于言表:“我不知道他哪來的那么大的熱情和精力,在晚年創(chuàng)作了很多村歌、校歌,這都是很多人不愿意做的。我們都是用書信的方式溝通歌曲的創(chuàng)作和演唱,有一次他寄來了一首歌的樂譜,我就開始練唱,不久他又寄來一份樂譜,說有改動。仔細比對了半天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修改了一個音,有意思的是,沒收到他這封信之前,我就已經(jīng)按照修改后的音唱了?!?/p>
《眾手澆開幸福花》描寫了農民翻身做主人的喜悅心情,《老房東“查鋪”》以動人的音樂形象展現(xiàn)了軍民魚水之情,《牡丹之歌》創(chuàng)作于上世紀80年代,而《長征組歌》更是將中國民族音樂與西方合唱藝術相結合的典范。
以唐訶、生茂、晨耕等為代表的一代軍旅作曲家為中國民族音樂的發(fā)展和中外音樂的結合做出了有益的嘗試。唐訶的兒子唐玥對記者說:“在我們的童年記憶里,爸爸只是在周六晚飯時才回到家,吃完飯檢查我們的作業(yè),沒有多余的時間說‘多余的話’。星期天一般都是帶我們和媽媽去公園游玩、看電影,一天玩得不亦樂乎。從小到大,爸爸幾乎沒有教過我們一首完整的歌,沒有督導我們學過一樣樂器,因此我們都沒有從他身上受到多少音樂熏陶。爸爸經(jīng)?!й櫋賱t幾個星期,多則一年半載。多年以后,我們讀了他的‘回憶錄’,才揭開當時的‘謎底’——原來他是參加‘抗美援朝戰(zhàn)役’去了,是下基層連隊去了,或者是去‘采風’搜集民間音樂素材去了。慢慢我們才了解到了父親的偉大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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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位作曲家均已離世 老戰(zhàn)友首演地再唱經(jīng)典
(記者郭佳)由48年前《長征組歌》首演時的參與者、親歷者以及作品的歌唱愛好者組成的北京老戰(zhàn)友合唱藝術團,八一之際再登當年首演地民族文化宮大劇院,重新唱響這部經(jīng)典。
自1998年成立至今,北京老戰(zhàn)友合唱藝術團已經(jīng)在部隊、學校演出《長征組歌》300多場。近50年來,《長征組歌》的每一場演出,藝術指導馬子躍都不曾忘記,“1965年8月6日,周總理自己來看演出,看完演出后,他對10首曲子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。其中周總理提出《遵義會議》那首的天幕草木花紅太漂亮,與史實不符,‘我們參加遵義會議時,天很冷,點著火盆,還穿著棉大衣’?!瘪R子躍還告訴記者一件事,一位剛剛去世的老紅軍的家屬輾轉找到他,說這位原紅四方面軍的老戰(zhàn)士希望自己去世后的告別儀式上不放哀樂,而是播放《過雪山草地》的循環(huán)音樂,“我找人做好錄音幫助他完成了這個心愿?!?/p>
在這個合唱團中,年齡最大的已經(jīng)80歲,小的也已經(jīng)快70歲,包括馬子躍在內的20多人都是當年首演的參與者和親歷者。這次回到當年的首演地演出,馬子躍回憶:“當年民族文化宮大劇院還叫民族宮禮堂,一層的男洗手間還能洗熱水澡。每天下午,我們都是坐著敞篷‘大解放’來到現(xiàn)場,4點多就開始在劇場的院子里分聲部排練。開演前15分鐘,任何人不許走動、不許發(fā)出聲響,更不許在側臺待著?!?8年過去了,馬子躍說:“每一次演唱都有不同的感動,到今年,《長征組歌》的4位作曲家已經(jīng)全部去世了,再次唱響心情肯定不同。常有人問我們,唱了一輩子什么感覺?我說經(jīng)典常唱常新?!?/p>
據(jù)悉,2015年《長征組歌》首演50周年之際,北京老戰(zhàn)友合唱藝術團還將在民族文化宮大劇院舉辦盛大的紀念演出。